somsoc

後來　學校停課了　我們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我慢慢瘦下來　大概瘦了二十公斤

所以我也慢慢敢跟他講話了

能每天坐在一起唸書　吃飯　聊天

還有什麼比這更快樂的事呢


雖然我那段時間每天都有在寫日記

但其實寫這些故事的時候我都沒再去翻過它們

事實上我應該已經好幾年沒再看過那段日子寫的東西了

因為後來發生的事實在太可怕

不過　或許就因為我沒再去看那些紀錄

在我腦海中剩下的　就單純只是歲月幫我過濾後的回憶

現在如果要我回想那最後一段高中生活

真的就只有快樂而已

那些忍耐　那些掙扎　好像都不算什麼了

除了有次看到他桌上放著寫到一半的告白情書難過了一下之外

每天單純地打球唸書吃飯看帥哥　怎麼會不快樂....


但是　其實我每天回家　在日記裡還是一直在計算

只剩幾天就要聯考了　我跟他就只剩幾天能見面了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幾乎有點像是只剩下幾天的生命所以要更快樂地去過一樣


很快地　聯考到了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比我想像中還多了一點點

考完之後　我們班還又解放般地大玩特玩了幾場

加上同學會謝師宴什麼的　我又多看到他幾次

但其實每次看到就又失落一次

因為永遠猜不到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

我也絕對不可能鼓起勇氣約他一起去玩

真是隨緣到了極點


我現在記得最清楚的一次

是聯考第三天 7 月 3 號下午

我們二類組都考完了　在等跨組的同學考完了要去溜冰

其實我根本不會溜　但是就算在場邊坐冷板凳看著他也好啊

結果我們就在警廣附近的不知道哪個考場等待

我什麼也沒帶　無聊得要命　他帶了一本倪匡的六指琴魔

一邊抽煙一邊看　我就在旁邊呆呆地看著他　想著多看一刻是一刻

他還是那麼地優雅　修長的手指　夾著煙或翻書　都那麼地好看

那時他抽的是紅 y　我上大學後受了他的影響

一直到戒菸之前　抽的也都是那一種煙　頂多夏天改抽綠的

而且一直覺得其他的煙　味道都比不上紅 y 那麼特別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考完

一群人殺到萬年的冰宮去

我跟另外幾個不會溜的被拱到練習區去練習摔跤

他很會溜　跟其他人手牽手　飛快地在場上繞著圈子

我就像嬰兒學步一樣地　拼命地逼自己跌倒又爬起來　跌倒又爬起來

希望自己能趕快像他一樣溜得那麼好　才能跟他一起牽手溜冰


也不知摔了多久　終於他想到我了　跑來看我溜得怎樣

那時我已經可以不扶欄杆　慢慢地溜個幾步了

他居然真的跟我面對面牽著我的雙手　倒退著慢慢帶我溜

他看著我微笑　手心好滑好軟　我的手卻全都是汗

緊張羞赧交錯的我　很快就摔跤了　真糗

我趕快叫他去溜他的　等我練好一點再說

現在想想真是白痴　那是他唯一一次牽我的手....


我後來才知道愛情的力量有多偉大

跟我一起開始學的新手　那天沒有一個能溜完一整圈的

裡面甚至有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結果卻輸給我這個第一次進冰宮的肉腳

其他人聽說我第一次來學就會了　都讚嘆不已

可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摔了多少跤吃了多少苦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一直到第二天起床　我發現全身骨頭痛得像要散掉一樣

尤其是屁股　已經幾乎不像是自己身上的一部份了

我才知道原來我昨天有多興奮　興奮到怎麼摔都不知道痛....